我的艾滋病感染病史
上世纪90年代,鄂西北的均川镇,生活窘迫的农民们纷纷外出卖血,其中一些人却遭遇了不幸,被艾滋病魔缠身。镇上的夏治华医生告诉我,艾滋病妇女是一个需要特别关注的群体。在这个抗击艾滋病的战场上,农村妇女的感染率正在逐年上升。在我造访镇医院的艾滋病人“温馨家园”时,夏医生告诉我,大约每100名艾滋病患者中,就有42-43名是女性。而且,妇女感染艾滋病极易引发母婴传播,使得这个群体的情况更加严峻。
经过夏医生的引荐,我有幸与六位艾滋病妇女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。尽管她们身患疾病,但她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,大方地分享自己的故事,毫无忌讳。
本珍是其中的一位,她今年35岁。回忆起自己的经历,她透露,1993年至1994年间,为了改善贫穷的生活,她和其他村民一起卖血。那时,她只有17岁,刚刚出嫁。生活的压力和贫困让她走上了卖血的道路。开始她是在正规医院卖血,但后来,为了更高的利润,她选择了黑市卖血。她描述道:“黑血头只要血浆不要血清,血浆摇下后,再把剩下的血清回输给我。我也不懂,还以为这是好事。”就这样,她一天输几次血,一次抽2-3袋血,一袋卖20元。最终,她不幸染上了艾滋病。她深感后悔,说:“如果早知道卖血会染病,无论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去。”
远芹也是其中的一位受害者。她说自己只卖了一次黑市血就被感染了。那时因为贫困,村里的女性纷纷选择卖血来赚钱。她们至少10人是因此被感染的。远芹表示:“我原以为卖血没事,现在才知道后果如此严重。”现在,她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社会歧视。
菊花和德玉也分享了自己的经历。菊花患有坐骨神经病,是个残疾人,由于家庭贫困和丈夫也是艾滋病人等原因,她承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和社会歧视。德玉则感到最痛苦的是亲戚们的歧视。尽管和社会给予了他们关怀和支持,但他们仍然面临着社会歧视的压力。
这六位艾滋病妇女的经历令人心痛。他们不仅承受着疾病的痛苦,还要面对社会的歧视和压力。他们的故事提醒我们,艾滋病妇女是一个需要特别关注的群体。我们需要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支持和理解,帮助他们走出困境。每逢新春佳节,我丈夫总会前往妹妹家拜年,然而今年却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冷漠。妹夫竟连门都不开,他们一家人索性驾车前往我家,只是在场子上稍作停留,寒暄几句,将礼物置于门口,未曾踏入屋内便匆匆离去。这一幕令我倍感失落与愤怒,也让我下定决心不再登门拜访。
更令我痛心的是,我的儿媳对我似乎有着难以逾越的隔阂。自从他们结婚后,便与我鲜有联系,连电话也未曾打过。当我抱着小孙子的喜悦想与他们分享时,却遭到儿媳的冷眼相待。她甚至不让我接触我的小孙子,连小孙子的衣物都不准我触碰。每当孙子靠近我,她便会责怪甚至体罚孩子。
我的丈夫以杀猪为生,过去在村里人缘极佳,村民们都乐意找他帮忙屠宰。自从我们夫妇相继生病后,这一切似乎都变了。村民们的态度变得冷淡,甚至我的婆婆在杀猪时也不再找我丈夫帮忙。这一切令我深感世态炎凉。
村里的一位老书记却始终保持真诚与关怀。他读过报纸,了解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。他知道除了血液、母婴和性生活外,其他途径的传染几率微乎其微。他依然与我们保持往来,不仅请我们参加他家的年猪屠宰活动,还邀请我们品尝美味的血花汤。他经常通过电话邀请我去他家游玩,提议我们一起打牌娱乐。他明白我经济拮据,便提议我们只玩不赌钱的牌局。他的善意与理解让我深感欣慰,真正有知识的人就是不一样。
在这充满喜庆的节日里,我经历了人间的冷暖,但也感受到了真正的温情与关怀。这一切将成为我人生旅途中最宝贵的回忆。